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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节(1 / 2)





  “他在极端自责中人格分裂,将自己切割成两半,在他毫无意识的情况下,用另一种看似正常的人格来跟你相处。”

  “你确实变得开朗了,也被照顾的很好,可是即便是自己的另一个人格,都让他嫉妒的发疯。在这种情绪到达最顶点的时候,他也确实想抹杀掉那个人格,可是最后,他放弃了。”

  “为了你,他愿意放弃自己的意识,将身体的控制权交给次人格。”

  “我问他为什么,他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人需要我,可是她需要他。’”

  “他居然……”叶挽瓷的胸口上下剧烈地起伏了几下,放在膝盖上的手渐渐握紧了,“可是他……那些手段……”

  季修顿了顿,“景朝的方式确实令人难以接受,但是我认为是可以改变的,只要对他加以正确的引导,一切都还来得及,我需要你的帮助。”

  叶挽瓷没有说话,这些话的信息量太大,她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这些事是她从来都不知道的。

  她恨他,可是也爱过他,如果不是他越来越疯狂地想要将她圈养起来,她也不会这么抵触他。

  她也确实没想到在他癫狂的冰层下,居然缓缓流动着这样的深情。

  季修给了她整理心情的时间,看她的表情逐渐松动问道:“那么,你对他还有感情吗?”

  叶挽瓷闭了闭眼睛,筋疲力尽道:“我不知道……”

  她的脸上有迷茫,将身体蜷缩起来,“其实我并不能特别分清傅景朝和傅沉昼的区别,他不发疯的时候跟沉昼一模一样,我爱过他,但是五年前他对我做的那些事情让我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心有余悸,在我恢复记忆以后,我甚至每晚都在做梦,梦见他想要把我关起来……”

  “分不清也是正常的,本来傅沉昼就是他为了更好的爱你剥离了阴暗的自己,亲手创造的一个完美的爱人。”

  “那后来呢……”

  “后来,因为那起意外的车祸,导致的脑损伤使人格融合的治疗被迫提前,他昏迷不醒,我们也没办法确定留下的会是哪一个。”

  “为什么我从来没有听他说过这些,甚至我问他的时候,他也从来都不辩解。”

  季修说道:“如你所说,他在面对你的时候,态度总是很强硬,实际上,他将自己的姿态放的很低,但是,你知道吗?他即便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他的骨子里依然是一个非常高傲的人,所以他在精神病院的时候宁愿被关起来也不愿意低头认错,可是为了出院,为了能找到你,他承认自己精神有问题,每天主动吃那些会让人脑子昏昏沉沉的药,乖乖地张开嘴,脱掉衣服让人像检查动物一样检查他。”

  “他愿意为了你以牺牲自己的生命为代价,可你却始终不愿意爱他,这让他怎么会承认呢?”

  生命的代价,叶挽瓷不由得想起了那次她那次跳河的时候,那时她抱着必死的决心跳了下去,可是没想到他最后关头宁愿自己被拖下去,也要给她争取一线生机。

  事情因他而起,最后又是他不顾性命救了她。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情。

  不过,她又想起自己那天对他说的狠话,不由得开始懊悔,害怕他失踪的这几天会出什么事,于是着急地问道:“那我现在该怎么做呢?”

  “先找到他。”

  可是叶挽瓷并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她和他在一起的这段时间除了他那栋别墅并没有去过别的地方。

  她漫无目的地寻找,跑了一天依然没有任何头绪。

  走着走着,不知不觉居然走到了自己之前住的地方,她突然想起来这栋房子是被他买下来的,于是飞快地跑了上去。

  房子里面静悄悄的,什么也听不到,她试着输入了自己之前的密码,没想到一下子就打开了。

  房间里静悄悄的,窗帘被拉得严严实实,只能透过微弱的光线看到阳台上躺着个人。

  傅景朝穿着一身法兰绒的睡袍,手自然地垂下,冷白色的皮肤在黑夜中宛如一盏指路的明灯。

  叶挽瓷害怕他出事,急切地冲过去,可是在走到将阳台和房间隔开的玻璃门那里时,硬生生地停住了脚步。

  隔着玻璃她静静地看着傅景朝,他的胸膛轻微的起伏着,指尖还捏着一张照片。

  她定睛一看,呼吸顿时一滞。

  这是她和他之前拍的婚纱照里的其中一张。

  照片里的他身上穿着一件笔挺的白色西装,挺括的版型、纯白的颜色,将他衬托地更加英气迷人。

  他揽着她的腰,略带虔诚地吻上了她的额头。

  她的背脊微微有些僵硬,看着近在咫尺的他突然有一种近乡情怯的感觉。

  不敢贸然叫醒他,因为她现在不知道现在该用什么样的态度面对这个被她伤害,也伤害过自己的男人。

  很快,傅景朝察觉到有人,缓慢地睁开了眼睛,将额头上的碎发随手拨回头顶,视线聚焦在她的脸上。

  他的眼神挣扎着,像是熄灭的烛火要隐约重燃的感觉,但是很快又自己彻底沉寂下去。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后却什么也没说,自嘲地笑一声。

  他已经没有问出口的勇气了,他被拒绝了太多次。

  “你来了。”最终,他还是率先打破了沉默。

  “嗯。”叶挽瓷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低低地应了一声。

  他闭了闭眼呼出一口气,装作若无其事地问她:“是要我走吗?”

  “什么?”叶挽瓷下意识地蹙了一下眉心,“这是你的家,我怎么能赶你走呢?”

  家?他从来没有过家,这里也从来都不是他的家,而是她和傅沉昼的家。

  他没有说话,微微侧头看向窗外,房间寂静一片。

  叶挽瓷走过去将窗帘拉开,让傍晚天边夕阳最后的一点余晖照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