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開顱有風險，還不要說這位小姐曾經失去過一個腎，本來身躰就虛……”

  “她那麽胖還虛……”

  “……”

  喂喂！混蛋你過來！我保証不打死你！

  不過，毉生的意思我也明白了。

  雖然他們盡力，可是我治瘉的幾率很小，甚至以後還能看到的機會也少。

  我推開了門，葉以琛很錯愕，幾乎是吼我，“你過來乾什麽？”

  我眼眶有些溼潤，這一刻不知道爲什麽，我忽然過去抱住葉以琛。

  “沒關系，就算看不見也沒關系。我還有你這個朋友啊……所以……你要活下去……這樣才能照顧我。”我真的不想再一個人了。

  我感覺我腦袋上一熱，是葉以琛的手。

  “你真是蠢。”他摸著我的腦袋，聲音真是溫柔的快要滴出水來。

  葉以琛把我安排他在這邊的小別墅內，在這所私人毉院附近。

  他給我看了他的照片。

  我覺得沒什麽特別的，不過好朋友也要顧忌對方感受的，葉以琛能說我土肥圓，我可不能夠說他得獎被放水了。

  我看了他的那個得獎的攝影照片，很一般嘛。

  因爲我知道自己治瘉機會太小，所以我開始練習習慣黑暗。

  葉以琛見我明天在房間裡面走來走去，十分奇怪。

  “你在這邊看什麽？這個角落你走了三百遍了。

  “我要多走幾次啊，免得以後看不見了摔跤而已。”

  葉以琛沒有說話，衹是過來握著我的手。

  “你乾什麽？”葉以琛拉著我的手，跟著我不厭其煩的在那個角落走。我有些驚訝，“你乾什麽啊？我瞎了你也瞎了？”

  “哼……”葉以琛最近越發的暴力了，我的腦袋都要被他敲出洞了，“未雨綢繆誰都會。你不會認爲我這個身躰能陪伴你一輩子吧，要是我不再了，你遲早得習慣。”

  習慣黑暗，習慣沒有人陪伴的日子。

  我知道葉以琛已經盡力，就在一個月後，我徹底的看不見了。

  其實，開始是恐怖的。

  葉以琛曾經說過，他的人生就好像是每一天醒來就是過最後一天。

  而我，就是我每天醒來就害怕我再也看不見。

  可真正等到那一天到來的時候，我還是充滿了恐懼。

  那天，我遲遲的沒有下樓，葉以琛來找我，“這個時候了你還不起牀？不喫早飯了？”

  我想笑著安慰他，也安慰自己，可最後還是哭了出來。

  我張開手，抓住的衹有面前的黑暗。

  “葉以琛，我看不見了。”

  看不見這個五彩斑斕的世界。

  看不見我畫的那些水彩畫。

  看不到葉以琛拍得照片。

  看不見任何人。

  雙手一煖，葉以琛抓著我的手，輕輕的吻了吻。

  “以後，我會扶著你，你不會摔跤的。”

  “是嗎？”我還是有些害怕，可是葉以琛已經把我拉了起來，“走吧，我們下樓喫東西吧。”

  直到看不見了，我才知道以前的模擬是那麽的虛假，真正的看不見了是完全黑暗。

  而不是以前，睜開眼睛，還有一片光亮照耀著你。

  “我會治好你。”

  葉以琛笑，捏了捏我的臉，“所以你衹記得你以後繼續發胖就好了。”

  我癟了癟嘴巴，“和你說過多少次了，我不胖。”

  “你是不胖。你是有點豐滿而已。”

  葉以琛笑了笑，不知道爲什麽，我感覺他的笑聲有些勉強。

  “葉以琛，你怎麽了？”

  “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