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樣子你還去洗澡？”

  顔書氣不打一出來，拉過蔣雲甯的手，“感染了怎麽辦？”

  “不會。”

  蔣雲甯微笑，“我稍微処理一下就行了。”

  “那怎麽可以？”顔書抓著蔣雲甯找了毉葯箱，但後來發現的確蔣雲甯処理傷口的方法比她熟練。

  不是第一次見到他処理傷口了，可每一次都會很心酸，尤其是想起了一些事情後，更加的心酸，還有愧疚。

  顔書握著蔣雲甯的手，“疼不疼？”

  “不疼了。”

  “都這個樣子了還不疼嗎？”顔書無奈歎息，“是怎麽弄傷的？”

  “不小心擦到了水泥壁。”

  “所以，身上的水泥灰也是那樣來的？”

  “嗯。”

  顔書看了看蔣雲甯的手，很乾淨，他洗得很乾淨，除了包紥起來的傷口，其他地方乾乾淨淨漂漂亮亮和以前一樣。

  “抱歉，我不是故意要傷你……我衹是……衹是不想一個人過得幸福，更不想矇在鼓裡”

  蔣雲甯大概知道她想說什麽，站起身來就要走。

  顔書拽住他的手，“別走，就這次，和我說說。就……就這一次。”

  許久，蔣雲甯都沒有動作。

  她以爲他會再次拂開她的手，但蔣雲甯一動都沒有動。他的聲音很冷靜，冷靜得都讓她有些害怕了。

  可她依然鼓足了勇氣。

  “你不喜歡碰我。不是因爲不喜歡，而是因爲碰過之後會難受對不對？”

  蔣雲甯依然維持那個雕塑一般的動作，顔書沒有等他廻答，繼續說道：“每一次，你都很難受是嗎？衹有我……我還傻乎乎的以爲……”

  以爲他們會一起開心，一起幸福。

  顔書泣不成聲。

  蔣雲甯歎息了一聲，轉身在她面前蹲下。

  “你不在，我更糟糕。”

  顔書搖頭，“你不用安慰我……明明……明明我就是不稱職的妻子……”

  “從某些方面來說，是我虧待了你。”蔣雲甯摸了摸她的腦袋，聲音溫柔，“我可能一輩子都不能給你一個孩子。”

  顔書擦了擦眼淚，“這是什麽意思？你去查過？”

  “嗯。”蔣雲甯自嘲一笑，“這些年，我鮮少反應。直到那次婚禮，我遇見你……你讓我反應很大，前所未有……呵……天崩地裂。”

  托著她的臉，蔣雲甯溫柔淺笑，“別哭，嚴格意義上，是你拯救了我。而我……”蔣雲甯頓了頓，在顔書的滿臉淚水中，又開口說道：“是我對不起你。以前是，以後……也是。”

  顔書以爲他是說沒有孩子的事情。

  “我們可以積極治療的。既然我都可以……”

  蔣雲甯打斷她，“可以的話，我也想。但大概，不會有太高的概率。”

  顔書愣住，“那你會難受一輩子？”

  想了想，她不再哭泣。

  她比蔣雲甯樂觀。

  “事在人爲，人生這麽長，什麽奇跡都可以出現，說不定，說不定可以呢……我們還是應該相信科學……”

  蔣雲甯沒有說話。

  瞧見妻子一會兒哭一會笑，他微微勾脣。

  一顰一笑，一哭一閙，居然都對他口味，也是罕見。

  不知道蔣雲甯怎麽和貸款公司說的，反正他們再也沒上門來。

  顔父見到房産証廻來了，心也落下了。

  不過此事對他打擊很大，他這段時間都很消極。

  最後，還是顔書的婚禮靠近，他才強打起精神，爲女兒認真籌劃起來。

  蔣雲甯在事後把程嘉琦和謝宇的錢都還了，另外還各自包了一個大紅包。

  他也給顔書轉了一筆錢，說是他如果不在，能急用。

  顔書不喜歡他說這句話，什麽叫他不在了，一點都不吉利。

  不過經過這件事情，她也明白了一件事情。

  愛情能讓她的婚姻過得更幸福，但金錢能是能否幸福的基本中的基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