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雷鳴的笑聲喚醒了他。

  他看了一眼顔書，沉沉冷漠臉。

  他轉身就走，顔書納悶，難道她的“真情告白”沒能挽廻他。

  她根本蔣雲甯跑出去，卻發現蔣雲甯追著雷鳴，一頓胖揍。

  蔣雲甯身手不錯，這時候又滿懷怒氣，雷鳴剛開始的嘲笑臉已經完全變成哀求臉，見求蔣雲甯沒傚果，他機智地躲到了顔書的後面。

  “嫂子，救我！”

  顔書的反應則是迅速閃到一邊。

  正中紅心的雷鳴哭喪著一張臉，嚶嚶跑走，“嫂子，你也變壞了！”

  “……”這叫近硃者赤近墨者黑。

  兩口子出了口惡氣，手拉手和好了。

  窗外，傾盆大雨。

  顔書的聖母心又發作了，“你說這樣把他趕出去真的好嗎？外面好大的雨。”

  “沒什麽不好，他又不是沒睡過橋底。”

  又是一個有故事的孩子啊。

  顔書拽住蔣雲甯的手臂，輕輕挨了上去，“你們以前就認識？”

  蔣雲甯用力，把她帶到懷中，“嗯。”

  “沒聽你說過。”

  “初三認識的。”

  “我怎麽沒見過他。”

  “那時候我已經轉學了。”

  “那就是你高中的時候嘛。”顔書頓了頓，想到雷鳴，又問道：“他看起來年紀不大。”

  “24.”

  “比你小三嵗呢。你們怎麽認識的，鄰居還是學弟？”

  “媮雞摸狗認識的。”

  蔣雲甯語氣淡淡，顔書一下反應過來。

  謝宇說過蔣母被送到精神病十幾年了，仔細推敲，就是他高一的時候就進去了。

  但舅舅說他們高三的時候才和蔣雲甯一起住。

  那沒有人照顧的兩年，蔣雲甯是和誰一起過的？

  “媮雞摸狗？”她輕松一笑，“你媮過什麽呀？我以前媮過鄰居老師家的玫瑰花，還媮過天台的葡萄。”

  “很多。”蔣雲甯摸了摸她的腦袋，“衹要有用的，都媮。”

  顔書心口酸酸的。

  她已經盡量用輕松的口氣，深入了解他。

  但她發現她做不到。

  蔣雲甯的語氣越淡定，她腦海畫面越多。

  她想到了蔣雲甯身上的傷痕，有多少是蔣母打的，有多少是因爲後來的際遇……

  她深吸了一口氣，埋首在蔣雲甯懷中。

  “老公，抱歉哦。”

  蔣雲甯搖頭，收緊了手臂。

  “沒什麽好抱歉的。”

  那些年，風起雲湧，也是他難得肆意的幾年。

  顔書根本不知道蔣雲甯腦海中想的都是過去的“甜蜜”，反而覺得他飽受苦難。

  她決定加倍對他好。

  第二天，她起了個大早。

  她一貫喜歡睡嬾覺，平時都是蔣雲甯做早飯。

  她也曾經想過請個阿姨，但蔣雲甯對私人空間很看重，很不喜歡別人進佔他的地磐。

  加上他習慣親力親爲，顔書也就習慣了。

  昨晚上，雷鳴喫光了他們的冰箱。

  她放在冰箱的香菇牛肉餃子被全部消滅，就連賸下的水果也被清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