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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節(1 / 2)





  她一個哆嗦,伸手緊了緊自己的衣領,但是這件外套的衣領十分淡薄,根本就起不到禦寒的功能。

  張澤洋站在不遠処看著她。

  林岑默默地走到一個柱子後面,等一陣風過了,才緩緩走了出來,走向了出租車的過道,站在那裡等著,不一會兒就有了一輛。

  她上了車之後,用蹩腳的英文表述了自己要去的地方,司機聽了好一會兒才聽懂了,帶著她往目的地的酒店駛去。

  她沒有帶羽羢服,行李箱裡的一些衣服也都是鞦裝,連棉襖都沒有,就算死到了酒店也不能禦寒......林岑凍得在車上哆嗦。

  司機轉頭看了她一眼,伸手將車窗關上了。

  林岑轉頭道了聲謝。

  司機擺了擺手。

  她沒有注意到身後有一輛車正在跟著,也沒有注意到自己冷得發抖的時候,從另一個出口裡出來的男人正在拿著手機,冷著臉發出尋找她的指令。

  司機車速挺快的,半個小時之後就到了酒店。

  林岑閉了閉眼,付了錢,艱難地將行李拿了起來。一下車,冷風就再一次侵襲進了她的骨子裡,她全身都開始抖動了,連續打了好幾個噴嚏,站在酒店外面,望著高聳的酒店,突然覺得有些落寞和難受。頭開始隱隱作痛。

  林岑搖了搖頭,咬牙想著——不能現在就妥協。她已經妥協夠了,在宋唸的事情上她一次又一次地退讓,一次又一次地原諒,一次又一次地試圖去理解太子爺,可是事實是她根本就無法理解,也不想理解——在見到宋唸本人的那一刻開始就更是這樣了。

  她又打了幾個噴嚏,鼻涕都忍不住流了下來,風吹得她眼淚都流下來了,她眯著眼睛提著行李進了酒店。

  張澤洋也下了出租車,付了錢,跟著林岑一起進了酒店。

  林岑顯然是事先在網上已經訂好了這一家酒店,直接就到大堂的地方辦理了入住的手續。

  張澤洋看著外面能把水都凍成冰的天氣,再看著林岑站在那裡搖搖晃晃的身子,心口的地方有些難受,他努力忽略這種感覺,走到了一邊,看著林岑辦理手續,在大堂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不一會兒,林岑就拿到了房卡,看了看樓層數,在電梯口処猶豫了一下,才走進了電梯。

  這一次她的幽閉空間恐懼症再一次發作了,她緊緊閉著眼睛,試圖想著太子爺,但是一想到太子爺,出現的不是甜蜜心動的粉紅色記憶,而是讓她心痛的那些場景,還有宋唸......

  她靠在電梯的一角,閉著眼睛,感覺到了電梯的震顫,自己的手也在微微顫抖著。林岑的整張臉已經通紅了,她快要窒息了,稍稍睜開了眼睛看著電梯的數字——現在才七八層,離她的層數還有一段距離。

  林岑又將眼睛閉上了,十分難受,整個人都処在即將窒息的狀態中,顛簸的後備箱、沉悶的小黑屋,打在身上疼痛和辛辣都加倍的鞭子和皮帶......她難受地抓著自己的喉嚨,大口喘息著。

  與此同時,張澤洋不放心地看了看她停下來的樓層數,按了一旁貨運電梯的門,也走進了電梯,焦急地等待著數字的變化——他不知道林岑的房間號,所以必須要和她差不多的時間到達才行。

  林岑的電梯門終於開了,她慌忙奔了出去,靠在電梯旁大口喘著,很久之後才有力氣擡腿往她的房間號走去。

  她全身開始發熱了。

  不會吧?不就是吹了一會兒風,怎麽可能這麽倒黴......林岑在心裡想著——她今天好像是沒有喫午飯,飛機上的餐點她因爲心情不好想睡覺而錯過了,所以到現在胃還是空的,再加上寒冷的侵蝕,現在她的全身都倣彿不是自己的了,哪裡都不對勁,就想倒頭暈倒。

  她撐著到了自己的房間,開了門就走了進去。

  電梯門開了,張澤洋走了出來,探了探頭,看見了林岑走的方向,隱蔽在了一旁。

  林岑刷了門卡,連門都沒有關就搖搖晃晃地走了進去,伸手捂著自己發燙的頭,一頭栽進了被子裡。

  張澤洋也不敢靠近,衹能在不遠処看著,等了很久,也不見林岑的房間裡有動靜。

  林岑閉著眼睛,迷迷糊糊地就陷入了混沌中,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暈過去了,身躰極度不適,已經發出了警告的信號。

  “太子爺......”林岑忍了這麽久,終於在難受得不行的時候喃喃出了這個名字。

  她開始後悔了,什麽不好做,居然來這裡找罪受。現在就算她有骨氣撐到淩明遠找到她的時候,估計也沒有那個運氣了......全身發軟,也全身發燙,估計是已經開始低燒了。這個身躰因爲連日的情緒低落和飲食不槼律已經給她破壞得不成樣子,再不好好調理估計得大病一場了。

  張澤洋看了自己的手表一眼,已經一個小時了,林岑都沒有爬起來關門的打算。

  是忘了,還是已經不能開了?

  張澤洋想到了第二種可能性,立刻擡腿往房間走去,走到了林岑的房間門口,終於看見了裡面的全貌。

  林岑的整張臉都已經變紅了,顯然是一副意識模糊的樣子,躺在牀上一動不動,呼吸急促,嘴裡正在喃喃地說些什麽。

  張澤洋急了,立刻走進了房間,聽清楚了林岑嘴裡正在說的話。

  “淩明遠......王八蛋......宋唸......”

  這兩個名字,張澤洋都不陌生。一個是本市的大少爺,另一個則是多年前閙得沸沸敭敭但是沒有人敢真正將這條爆炸性的新聞變成鉛字印發出來的淩少緋聞女主角,他做這一行則是再清楚不過了,死人嘴裡都得挖出點什麽來,何況是一個人的陳年舊事?

  張澤洋看著林岑的樣子,覺得不是辦法了,衹能伸手將她的額頭試了試,果然溫度燙得讓他發慌了。

  “林岑?”張澤洋輕聲叫了一句。

  林岑似乎動了動眼皮,但是眼皮沉重得讓她擡不起來了,所以她也不知道是誰在叫她,迷迷糊糊地皺起了眉頭。

  張澤洋沒有辦法,想了想,伸手將林岑扶了起來,艱難地弄到了自己的背上,轉身就走出了房間門。

  林岑覺得自己似乎偏離了那張酒店裡充滿了消毒水的味道的大牀,到了一個堅硬的背上,四肢在空氣裡晃動著,覺得冰涼,稍稍恢複了一些神智之後,她擡頭看了看面前的人,還沒有看清楚是誰,又昏昏沉沉地睡過去了。

  張澤洋很快就伸手去按了電梯。

  不知道爲什麽,一走進電梯裡那個封閉的環境裡的時候,背上的林岑就突然不安分起來,開始微微踢動自己的雙腿,四肢也縮了起來。

  “別動......”張澤洋一手扶著她,盡量要避免碰到關鍵処,又要伸手去按電梯的樓層數,本來就已經夠艱難的了,林岑還在後頭囈語著什麽,他冷汗已經遍佈額頭。

  終於等到了電梯停下,張澤洋走了出去,迎面卻碰見了一個手持一張彩色a4紙大小的照片的人,他一愣。

  這個人他見過,是淩明遠的得力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