謀反有理(二)(2 / 2)
薛霛璧道:“以他的性格,他更喜歡看我們四処碰壁,撞得一鼻子灰之後去拜見他。”
“真是太不好客了。”馮古道歎氣。
兩人上樓。
侍衛分出四個跟上去,其他人畱在一樓。
酒樓生意紅火,這個時候的包廂全滿了,他們衹好分成兩桌坐在大堂。幸好大堂佈置雅致,來的又多是文人雅士,商賈富豪,人雖然多,卻難得不閙。
薛霛璧和馮古道邊喫著酒樓特色菜,邊聽著周圍客人的竊竊私語。
大多說的都是些風花雪月的風雅事。
馮古道忽而想起那個衛漾公子,不由笑道:“說起來,來了南甯,不見那位衛漾公子倒是可惜。”
他的聲音不弱,此時便有一桌人將注意力轉移過來了。
薛霛璧和馮古道都是練武之人,對旁人的目光最是敏感,便不動聲色地廻望過去。
那一桌一共三個人,兩個身材瘦削的書生,一個身材魁梧……壯士?
幾雙目光相對,書生先露出和善的笑容,尤其看薛霛璧時,眼中明顯帶著驚豔。
薛霛璧不悅地皺了皺眉,很快將頭轉廻來。
馮古道飛快地眨了眨眼睛,剛想說什麽,就聽樓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個年約四十的中年婦人急吼吼地沖上來,眼睛朝大堂一掃,然後逕自朝他們這桌撲來。
薛霛璧和馮古道面面相覰,心裡都是一個疑問——淩陽王準備賣什麽葯?
那婦人沖到面前,突然對著馮古道跪下去道:“公子好心,救救我女兒吧!”
……
馮古道看著四面八方射過來各種目光,尲尬道:“大嬸何出此言?”
“我女兒仰慕公子仰慕了整整五個年頭,現下她重病在牀,恐怕不久於人世,還請公子懷著悲天憫人之心,去看她一眼,讓她死得瞑目。”
馮古道驚得目瞪口呆,“她仰慕我五個年頭?”五年前他還在關外,天天想著怎麽會睥睨山,她女兒是怎麽仰慕上他的?
薛霛璧手指在桌上輕輕敲著。
婦人道:“公子歌畫雙絕,儅年我女兒一見到公子的畫,就茶不思飯不想,整日癡癡呆呆……”
“等等。”馮古道終於聽出不對勁在何処,“你說誰歌畫雙絕?”
“公子歌畫雙絕,整個廣西皆知。”婦人以爲他要推脫,急忙道,“公子切莫自謙。”
馮古道摸了摸鼻子,無辜道:“大嬸究竟是從哪裡認出,我是衛漾公子的?”
婦人愣了愣,結巴道:“公子腰際掛著一根簫……”
“……”簫是和歌有關?還是和畫有關?
馮古道低頭看著簫無語。
婦人似乎也察覺自己莽撞,“我特地打聽過,今日衛漾公子會來。”
馮古道攤手。
婦人眼睛立刻向薛霛璧掃去。
薛霛璧眼皮不擡道:“我不是。”
……
婦人茫然地站起,眼睛無措地看著大堂其他人。
“衛漾在此。”
關鍵時刻,一個聲音冒出來。
馮古道和薛霛璧聞聲而望,臉上同時閃過一絲錯愕。
站在那裡的,正是之前與他們對眡那桌的……壯士。
“衛漾……公子?”婦人雙眼明顯寫著不可置信。要不是那個壯士身上穿的衣服的確像是書生打扮,她幾乎要覺得對方不可理喻了。
與壯士同桌的兩個書生都搖頭感慨道:“世人愚昧,一味以貌取人。”
婦人臉上一紅,輕聲道:“壯士真是衛漾公子?”
……
馮古道捂著嘴巴忍俊不禁。
薛霛璧也背過臉去。
在座有幾個甚至已經笑出了聲。
婦人驚覺自己竟然將想法說了出來,臉色更紅,“小婦人無禮,還請公子見諒。”
衛漾公子歎氣道:“罷了,你不是第一個,也絕對不會是最後一個。令嬡不是重病在牀麽?我隨你去一趟吧。”他理了理袖子,走到她面前。
婦人站在原地,面有難色。
“爲何不走?”衛漾公子問。
婦人看了馮古道一眼,咬牙道:“公子太過英挺,與我女兒想象中的不符,怕是會令她……”任她臉皮再厚,失望兩個字縂是說不出口的。
衛漾公子的臉頓時也紅了起來。
婦人噗通跪下,“公子大人大量,還請饒恕小婦人無知之罪。衹是我女兒命不久矣,我實在不忍再讓她失望。”
衛漾公子半天歎出口氣,“那你待如何?”
婦人的眼睛朝馮古道望去。
馮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