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簡兮趴在他的肩膀上，不斷地擦著嘴角流出來的鮮血：“鮮血止不住，我要血流過多而亡了。”

“雪蟲呢，她怎麽沒有幫你？”

連渧生一邊拿起披風給她披上，一邊問。

“雪蟲很難受，她自己都顧不了了。”

連渧生皺眉：“是不是金子喫少了？”

月簡兮搖頭：“不知道，我好難受，我不想說話了。”

月簡兮意識漸漸地感覺到模糊，眼皮重到撐不開。

“月簡兮，不要睡過去！”連渧生用力在她屁屁上打了一巴掌，痛得月簡兮猛地睜開了眼：“連渧生，怎麽這個時候還打我。”

連渧生抱著她的手都有些顫抖，他厲聲道：“蠢女人，現在不能睡過去，你忘了皇奶奶了。”

這一睡，可能就是永遠的睡過去了，他很害怕，這種情形讓他想起了許多年前的一個晚上。

那個女人也是在他面前倒在了牀上，再也沒有醒來。

萊嘻沖了進來，拔亮了燭火，看到月簡兮全身是血，嚇得大驚失色：“世子妃怎麽了？”

連渧生沒有理會她，抱著月簡兮急匆匆地出了門。

萊嘻趕緊跟了上去，她心裡知道出大事了，她從未見過世子爺這麽慌張。

連渧生出了門，縱身飛上屋頂，幾個起落便不見了。

孤鴻和驚晨聽到動靜，都披著外衣出來了，見萊嘻傻站在院子裡，忙問：“怎麽廻事，爺和世子妃去了哪裡？”

萊嘻被他這麽一問，眼淚都蹦出來了：“世子妃……世子妃身上全是鮮血，嘴裡也一直在流，她會不會有事……”

孤鴻和驚晨對眡了下眼，顧不得系好腰帶，飛身追了上去。

“柿子，我要是死了，你要幫我照顧萊嘻。”月簡兮的血一路都在流，她感覺自己已經支撐不下去了，腦袋暈沉沉的，心裡燒得厲害。

所以，她要交待遺言了。

“你死了，她跟著殉葬。”連渧生沒好氣地道：“你不是很怕死嗎，怎麽現在就這麽想死。”

“我血都流了一大桶了，不想死也不行了。”月簡兮嗚嗚地哭了起來。

“不會有事。”連渧生堅定地道，然後將手指伸進了她的嘴裡：“咬開，吸血。”

月簡兮無語：“沒有用的……哪有這樣補血的，就是把你的血全喝完，也沒用。”

“你不是說過我的血液異常嗎，別說那麽多廢話，趕緊咬。”

月簡兮咬著他的手指，貝齒用力也沒能咬下去。

“咬！我抱著你不能動手。”

月簡兮眼淚汪汪地看著他：“我咬不動，沒有力氣……了。”

她說完便閉上眼倒在了連渧生的肩頭上，淚水還在流著，血也在流著，口裡還含著連渧生的手指，看上去卻如一朵凋謝的花朵一般，毫無生機。

連渧生趕緊將自己手指抽了出來，放在自己嘴裡咬破，將血擠到她的檀口裡。

“月簡兮，別睡著了，快醒來！”他邊給她喂著血，邊用另一衹手掐她的腰間。

月簡兮眉頭皺了皺：“疼。”

“疼縂比死好，醒過來，現在不是你睡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