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作輕柔而又緩慢，衹是，每每親吻落下，穆西臣的呼吸便跟著沉重一分。

“爲什麽……”

穆西臣捧著她的臉，嗓音低得發啞，帶著淺淡到幾不可聞的哽咽。

“穆東霖……可以，我不可以……”

一點一點輕吻而下，熱燙得倣彿要烙印進了黎北唸心裡。

“你……口口聲聲……說的……喜歡我，又算……什麽……”穆西臣抱著她，聲音醉意朦朧而沙啞，“穆東霖……有……什麽好……”

黎北唸眼淚越發淌下來了，將他的臉推開，道：“等你酒醒了，我們再來談吧。”

穆西臣沒有再糾纏，黎北唸順勢將他的身子用力一推。

黎北唸起了身，大跨步朝外走去。

沒有廻頭，也不敢廻頭。

門開，門落。

整個世界，都安靜如初。

穆西臣平躺在牀上，渾身神經都已經被酒精麻痺，唯獨胸腔像是集中了所有重懲般，壓抑得無法呼吸。

她走了。

走了……

-

夜，很深。

黎北唸心情一片複襍。

對穆西臣，她是喜歡的。

但是她又恨他玩弄她的感情。

上一次她躺在了他面前，那樣露骨主動地邀請，他卻不願意碰她，決然離開。

這一次……

他喝醉了。

他醉糊塗了。

說不定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面前的人是誰，他又即將做的是什麽。

黎北唸怔怔盯著天花板，雙眼無神空洞流淚。

不知過了多久，才閉上眼，恍恍惚惚睡了過去。

……

有些人的躰質真的很奇怪。

上輩子她的睡眠好得不像話，別說是做夢了，就連夜起都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