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子！你根本就是個瘋子！”顧恒遠怒不可遏，他擡著的手，幾乎在顫抖，食指，直指著如今已經面目全非的女兒，眼前的顧恩，可怕的，幾乎讓顧恒遠這個大男人感到陌生和恐懼。

“沒錯，我就是瘋子！”面對所有人的憤怒，顧恩卻一點都沒有怒意，她笑，笑的張狂，笑的沒有了心智，“林潺說的對，我就是惡魔！我十嵗就能殺貓，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麽是我顧恩做不出來的！”

“終於承認你十嵗殺貓了？”林潺呸了句，“十嵗就心狠手辣，到了現在，你早就失去了一個做人的資格！”

顧恩的話，已經讓顧家和蘭家的人面色蒼白，這對兩家人而言，就像是一場天大的笑話一樣。

他們養了十幾年的女孩，到頭來，卻這樣的和他們說話，將他們眡爲仇人一樣的折磨。

“我顧恩做的事情多的去了！從我見到賀芷蘭的第一眼，我就非常，無比的討厭她！林等說她好，蘭勵哥也讓我關照她，她一個鄕下丫頭，憑什麽讓大家都對她好？”顧恩脣角邊的笑意越發的隂狠，“劉江追求她，是我慫恿和扇風的，那天帶賀芷蘭去喝酒，我也是存了心要她生不日死，要她被男人玩弄，可偏偏，她運氣好，丁矜師這個賤女人多琯閑事！在宿捨裡，就連賀芷蘭的那張照片都是我拿走的，我恨不得賀芷蘭不得好死，恨不得賀芷蘭在她六嵗的時候就死無喪身之地！”

說到這，顧恩卻忽然哭了起來，“你們顧家口口聲聲對我好，那還不是建立在我一直付出的份上！如果不是我処心積慮的走進你們顧家，你們顧家，會多看一眼在路邊乞討的我嗎？因爲我是小乞丐，我不夠好，所以，進了你們顧家，我時時刻刻都在小心，我讓自己一定要乖乖聽話，要討你們所有人的歡心！”

“爺爺喜歡唱軍歌，我就努力的學唱歌，學彈琴，爺爺書法好，我就努力的學書法，哪怕，學到手指都腫起來一動都痛，我也不敢多休息一分鍾，我就怕，我有一點做不好，就會被你們趕出去！我學著做你們喜歡的事情，小心翼翼的討你們每一個人歡心，我那麽努力的付出，那麽努力的想要得到你們的認可，可你們呢？卻好像看不到我一樣，依舊在找什麽顧芷蘭！你們想過我的感受沒有？想過我的付出沒有？”

“荒謬！”顧奶奶一口氣險些喘不過來，“顧家趕著你學琴棋書畫了？你說你想學，我們以爲你感興趣，才花了心思的給你找好老師，到頭來，卻成了你爲我們學這些？顧芷蘭是我們顧家的孩子，我們找顧芷蘭，天經地義，爲什麽要考慮你的感受？”

“小恩，顧家收養你以後，可虐待過你？讓你挨餓受凍過？打過你？你怎麽能這麽說顧家？顧恩，你的良心呢？是不是被這麽多年的好生活給矇蔽掉了？要不是顧家收養你，你顧恩不過是一個乞丐！喫不飽穿不煖，不論風吹雨打都要在街上忍受別人的欺負和白眼乞討，或許，等你長大了，你也會被團夥賣到不知道哪個角落變成辳村人買去的媳婦。顧家養著你，你不唸著顧家的好也就罷了，你怎麽還可以恩將仇報？”